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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老家过年
来源:榆林日报 时间:2025-02-08 11:15:21 编辑:李 娜 校对:郝莉娜 责编:王丹
十窑九空的老家落雪了,在二婶出殡的这一天,也在老家老君殿最后一个集市,农历腊月二十六的这一天。寒冷刺骨的北风把雪吹得一轮一轮旋转,父亲说:天该冷了!整个冬天都很暖和,就连棉袄棉裤都没用上,背洼处放的肉都没冻住。一辈子爱烟酒的父亲戒了烟、戒了酒。我劝说想喝就喝呗,少喝点酒对身体是有益的,父亲摇摇头说,不想喝了,喝点茶比酒好!看着父亲这样说,我也不再说什么了。
这场雪把老家的路遮得严严实实,也把回老家过年的人挡在了门外。我基本都会回老家过年,只是去年没有。
天气预报说腊月二十四晚有大雪,因为二十六要送二婶子最后一程,今年也要在老家过年。北方小年这天一大早,我驱车500多公里回到那个养我长大的黄土洼。
母亲一路上打了很多电话,一会儿问到哪里了,一会儿又问到哪里了,我理解母亲的担心和牵挂,500多公里的路我一人驱车,总是让母亲不放心的。从子长东下高速,开始进入近100公里的乡村道路,尤其是到子长南沟岔那座山路十八弯的官道峁,如果速度过快,对面来个车真是不好避开的。
终于安全到家了,父母出门迎接,我把车上从西安带的一些东西搬到家里。鞋一脱就上炕,坐到了热炕头,那种舒适和暖心,是城市里恒温的暖气无法满足的。母亲准备着小年的吃食。我让母亲不要太麻烦,因为我后来甘油三酯比较高,反流性食管炎比较严重,吃得少,让母亲做个小时候吃的猪肉翘板粉就好,再来个黄米和白米的两米米饭。
吃完饭,和母亲聊了一年来老家的收成和我在西安这一年的作为。当然我拣好的给她说,她也给我说的都是好的事情。那些心里的不愉快,早已被母亲的细心关爱压得死死的。
腊月二十四,我驱车带着父母到老君殿赶集。虽不是开集,因为快要过年的缘故,镇子上的车和人明显比平时多不少,这个昔日的子洲南川大镇又热闹起来了。
带母亲在母亲指定的理发馆给她剪染了头发,母亲只有五十七岁,却因为操劳已是白发参半。我问了剪发师傅,染发加剪发多少钱,师傅说有五十块和八十块的,我便直接扫了八十给老板。母亲很心疼,说本来自己可以染,你就要来镇子染,染个五十的就行,八十和五十没有多大区别的。我没有多说什么,让母亲安心剪染便是。
之后我带着父亲去看了父亲想买的窗帘,却没有合适的。父亲看上了放糖果瓜子的瓜形盘子,一个十块,父亲想买一对,不过只剩一个了。看我直接扫码支付,父亲从怀里掏出百元大钞说这个他能付,说这是他要置办的“家当”。父亲告诉我,小时候家里太穷了,看上了这些家什就是买不起,每次看了又看、看了又看,最终还是没有购买。父亲说,他宁愿不吃穿也爱给家里买这些家什。父亲就是这样的人,赶集时饿了也不会在镇子上买一份凉面吃,更别说吃个“大餐”了。
父亲说他去其他门市转转看,我要跟着,父亲说:“你想哪转自己转去,我自己去看就行。”我来到了初中同学工作的地方——镇子上唯一的邮政收发快递处。老同学告诉我邮政快递又便宜又快,发新疆第三天就到,这是我第一次听说邮政可以这么快,印象中邮政很慢很慢。随后来了一位镇子上的同学,在上学时倒是一起玩过,因为是镇子上的老户,总感觉比我们这些后山里的娃娃要高一等。随便聊了几句,我问他还跟着原来的老板在山西干活吗,他说没有了,自己当老板在山东单干了。他将双手插进马甲兜里,胸前白银色的品牌标志很是耀眼。我们聊了几句,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。
因为弟弟一家在西安过年,老家过年显得很冷清,我和父亲都不喝酒,便拿饮料碰杯祝福大家新春愉快!大年初一的饺子很香,是我最爱吃的黄萝卜猪肉馅,这个味道的饺子只有最好,没有之一,因为是家的味道。
贺占龙